我们,好像渐渐冷却的热水,在人生的空气里,不断散失着单纯的热量。
我仿佛被时光燃烧掉,如一卷诗稿,扬起漫天灰烬,却持握不住片刻的停留。
咖啡给了我冷夜里的温热,也给了我无数个不眠的夜。我在无眠中伴着它的芬芳回味着一段段有咖啡和没有咖啡的日子。或欣然、或心酸,却把生活沉淀得简单起来。心头掠过一丝说不出的滋味,原来也正是咖啡的味道。或好或坏的心情,台灯之下,一支笔,一份心情,一杯飘香的咖啡,一颗平静安宁的心——或许这才是生活。
时光如是,看似淡定恒久,实则短暂无常。我只想,在一个遥远的黄昏,当你翻开已发黄的照片,指着年轻的我,对什么人说起“她是一个可爱的人”。
你是透明的孩子,被九月的光芒照着。我已记不得你,我已记不得自己。却分明地知道,你的来去,是无声无息。我是九月的孩子,被九月的光芒照着,有些迷糊,有些甜蜜。
If I know that I'm remebered that way,then I can face anything,anything.
我们因为不奢求,而能够拥有所有美好。
是否在动荡的年代,人们更容易,坚定而质朴地相爱?等待着生命流逝,而我依然在这里。日子,总是不紧不慢。
谁绝情的话,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虚假,只要你曾经付出过热情。
最明亮的快乐。那会让生命的痕迹如雪上的脚印,坚实而圣洁。那会让我,在某处你不再知晓的角落,幸福得默默哭泣。
现在的我们在生活的脸上擦着胭脂,它不堪的微笑,那模样与我们期望,差之千里。
想念是有两端的,一端系在你这里,一端放在空气里。你这里的,你自己慢慢品尝,空气里的,在等待被爱人吸到肺里。
那一年,我们一起痴迷聂鲁达的诗《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一声喟叹之后,谁知,又是多少的此去经年。
到现在,那个绿树荧荧闪烁的窗口,那个日光充沛的初夏,还仿佛近在眼前。
让我望你的老去,再望你的消逝。
我喜欢“苍老”这两个字,尤其用在爱情上。爱情,是苍老的,是相爱那天起就甘愿承受的疾病。这让我动容。
她的墓前,年年会有花儿开放,在生死的分界上,我们也许不该有悲伤。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殊途同归。
有人说,人这一生就好像那笼子里的孔雀,这一生的绚烂,只是给别人欣赏,我却想起了《孔雀》里的姐姐骑车飞驰过闹市的样子,车后降落伞灿然张开。那样子,像极了孔雀开屏。不是吗?只那一刻,梦想如此近了、近了。怎么会是给别人欣赏?那一种绚烂只在那一年,纯白无染的心灵中绽放。
在死亡的悲泣里我终于看到生命的欢颜就是在这一时刻我意识到向死的挺进有多么艰难生不过是为了完成死的梦想死用它的圆满成全了生的匮缺这是结束当然也是开始它让我忆起临世的第一声啼哭然而,我仍不想死去那不是因为我对生的眷恋而是因为生对我的依赖我不想背负自私的罪名去投奔死亡的宽容我无愧于生亦应无愧于死……2007年8月16日午夜于北京格尔斋
谁忍住悲伤,心疼地原谅,全部的错失和浪费;谁用最后的温柔,道一句告别,成就不再流连的转眼。小女子,亦可坚决明白如此,把回忆的错觉,通彻地一笔勾销。因为更深切的解悟,我们没有了昨天,我们只是品尝,而不沉溺。
知谁,误了多少春风月华,多少红烛良宵?全付一声喟叹。是任我乘浮槎游弋天河,也无法相逢吗?多少的离情别恨,只化了沉吟两处的各自心绪。
在安静的乘坐中,我遇见陌生而众多的面孔,幸福的,或悲伤,或麻木的。
如果能够不因丑陋而自卑,不因病弱而哀伤,不因困顿而绝望,生命本可以很明亮。
我是自由的,比空气更纯粹,比风更深情。
我要看装满秋的灿烂,却无法把天空刷的干净。在没有月亮的几个晚上,用酿蜜的心。等待花朵的开放。我用许多个花开的瞬间,换取一种不离开。而花没有成全,夜晚没有成全,离开,是为了另一场奔赴。
春天明明已经来了,怎么却又被锁在窗外了呢。
我守着偌大的城,望一夜夜花灯如昼的繁华。一边想念,一边遗忘。
喜欢那样的声音,那样温柔地在心田里漫漫散播,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了梦着的人。
它们不发一言,却懂得所有,它们在书架上等待,一只手,一颗爱知识的心灵。有时,这样的等待会经过漫长的时间。在图书馆的旧书区,我遇到许多在等待中老去的书籍,它们书页的齐整,让我得知它们长久的寂寞,落满的尘埃,又泄露了时间的沉淀。我翻过它们的书页,手指在纸页间摩挲,停留下我的目光和温度。书的封底,还插着旧式的借书记录卡,日期停顿在1986年的春天,那也是我出生的春天,20个春秋,这世界上多了一个爱书的孩子。20个春秋,它在书架上等待人与书的相遇……
小小的女奴,我守着自己一半荒芜,一半茂盛的城堡,度过时节的流变,一年年的悲喜,围困自我的城,成全着绝对的自由,也决定了真实的疏离
让我们背负着,因爱而起的苍凉与恐惧,坦然向前。
你说,你的美丽不过是生命完结前最迷人的谢幕。
一年又一年,期许着明天,又怀恋着从前。